悠螢的眼眸微微瞇起,瞪著軒瑜,似乎不明白他究竟想要做什麼。

  「現在的唯一辦法,就是先把她藏起來,然後等待嵐殷的消息。」軒瑜咬咬唇,與眼前的悠螢大眼瞪小眼

  現場再次陷入緘默。

  沇君抿唇,說著:「好吧,就先這樣處理。不過,到時候要是小螢出了什麼事情……我絕對不會放過你。」語落,他便旋身離開這間房間,將懷中的人兒帶到安全的地方

  墨愷在確認沇君離開之後,不解地看向軒瑜,問:「所以現在你到底打算怎麼做?」

  「這個你就不必知道了。」軒瑜冷笑,將手緩緩舉下來,好讓掙扎的悠螢可以與自己額靠額,接著在心中默念著不曉得是什麼東西,悠螢漸漸感到疲憊而昏厥,這才終於安分下來

  見狀,墨愷嗤笑著:「這就是身為一個玨恢的成功品所擁有的能力嗎?」

  軒瑜微微勾起嘴角,回:「是。可惜這不是你這失敗品能負荷的。」

  「無法負荷?若不是你,我有可能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嗎?」墨愷握緊拳頭怒道:「為什麼只有你是成功的,而我卻是失敗的?明明都是一起的不是嗎?」

  微微聳肩,軒瑜勾起諷刺的嘴角:「天曉得呢!也許……是你資質不好。」

  墨愷冷哼聲,「少自以為是了,滾出去,我會負責照顧倫恩這個狗。快滾!我不想看到你!」

  「不用你趕,我自己也會走。」軒瑜將昏厥的悠螢給橫抱起來,邁步且小心地離開

  待他走後,墨愷悻悻然地一拳打在桌子上頭洩恨。

  也許是因為太過專注於對軒瑜的恨意,墨愷並沒有發現躺在床上原本沒有意識的倫恩,眼角默默地流下兩道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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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部懸崖實驗室。

  酷亞撒納絲毫不意外眼前這個來找自己的勾,反而顯得十分從容,一下子讓弟弟玨笑替他倆倒茶、一下子讓檣橋帶著他到處看看、一下子又讓新梓與綰若情陪他聊天,使嵐殷完全不法明白他的用意。

  「酷亞撒納,你該知道我到底找你做什麼的。」嵐殷沒有給他好臉色看,開門見山地說著:「為什麼初代會變成那樣?」

  酷亞撒納細細品著茶,抬首瞄了他一眼。「這對你來說很重要嗎?你應該沒必要管著她吧?」隨後佯裝訝異地驚呼:「哦,我懂了,是因為阿笑所以讓筱姝吃了那隻狗吧?我想想……那隻小狗狗是下任的犬族代表對吧?你現在可以算是半個妖族族人了,當然會想要插手這件事情。」

  嵐殷咬牙切齒,「不要逃避我的問題!」

  白袍男子聳肩,滿臉無辜:「嗯……好吧,看在你曾經是我手下的面子上,我大發慈悲的告訴你。筱姝可是我們宵虹最主要的戰力啊!說不準昔日的她都只是在演戲而已,這一切都是為了找機會啊!何必如此驚訝呢?」話一出,連酷亞撒納本人都覺得荒謬,因為他明白……她不可能演戲的

  聞言,嵐殷的臉色大變,聲音開始顫抖:「你、你說什麼?什麼演戲?宵虹的主要戰力?你們的目的不是帶回初代還有阿瑜嗎?」

  「嘛,筱姝本來就是我們的人了,為什麼要帶回她?再告訴你一個祕密好了,其實呢,一開始我是認真的想要把筱姝帶回來,畢竟她才剛從營養瓶甦醒沒多久而已,實在是無法負荷太多東西,不過現在……她可是完完全全屬於我們『宵虹』了。嵐殷,憑你對我的認識,如果真的是我想要的東西,你覺得我會靠著別人去奪回來嗎?這招啊……是放長線釣大魚唷!」

  所以、所以宵虹一開始試圖與他們爭奪悠螢是因為想要保護她?那麼現在酷亞撒納已經不再著急帶回悠螢的意思是……某個存在於悠螢體內的力量甦醒了?這下糟了,嵐殷轉身打算離開,不料卻被新梓、綰若情、檣橋和玨笑包夾起來,他的身前正對著酷亞撒納……。如果只是勾的話,他是一定可以離開這裡的,但是現在最主要的是難纏的酷亞撒納。

  酷亞撒納露出燦爛的笑容,繼續為自己倒茶、喝茶,接著道:「嵐殷這麼多年沒有回到我們宵虹來了,咱們也該好好地和他敘敘舊了,是吧?你們就好好伺候我們的嵐殷吧!」

  「是!」

  這一切都是圈套!早就設計好的圈套!

  嵐殷拉緊鐵鍊,他不可能屈服於他們,絕對絕對不可能!

  「好啊,就來敘舊吧?」他淺淺地笑著,向後退了好幾步,笑容中帶點蒼涼

  酷亞撒納放下手中的東西微微起身,啟唇;「嵐殷啊,你知道為何當初我要這麼捨棄你嗎?」後者一愣,他自顧自地繼續道:「因為你知道的東西……太多太多了,你的血緣完全遺傳了那個女孩的智慧,迫使我必須撒一個更大的謊言來圓謊,因此,唯有你消失,我才可以不需要這麼辛苦。」

  那個女孩?他的血緣之中除了初代以外還有誰?什麼叫做必須撒一個更大的謊言?難道是……?「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先前與我說的所有關於勾的事情都是假的嗎?」嵐殷的聲音不禁顫抖著,眼睜睜地盯著那個他曾經效忠過的神,忽然覺得自己什麼都不是……

  酷亞撒納呵呵幾聲笑著,伸手搔搔自己的後腦勺,裝傻:「咦?我剛剛有說什麼話嗎?真是的,最近記憶力越來越不好了。」隨後佯裝驚訝地指著嵐殷,又道:「你是誰呢?怎麼可以這樣擅闖我們的實驗室?既然如此,我應該就有著充分的理由可以將你給殺掉了對吧?」

  一旁,眾人皆面面相覷,無法與酷亞撒納心靈相通的知道他究竟想要做什麼。唯有站立於酷亞撒納前方的嵐殷將鐵鍊穩穩地纏繞在自己的手腕上,當下……他只明白了一件事情──

  今天大概逃不掉了。

  另一頭,軒瑜利用關係偷來的鐵鍊並套在悠螢手上,將她關在自己家中的地下室裡,不吃不喝地守著她直到她醒來。

  「唔……。」睜開眼,發現自己身處一個陌生的地方,對於這裡她並沒有印象自己是怎麼來的,難不成是那個穿白袍的──!

  「這是我家地下室,別怕。」軒瑜的聲音傳進她的耳際,將安全感傳送於她

  悠螢的興奮全寫在臉上,欲起身想要和軒瑜說話,卻聽見在自己手中傳出了鐵鍊與地面磨擦發出的聲響,她詫異且不解地看著軒瑜。「為什麼會這樣……?是、是你把我綁起來的?」

  軒瑜點頭,見著她無助的神情、泛紅的眼眶,走到她身邊將她擁進懷中,道:「沒事,我說過會保護妳的,所以別擔心好嗎?」

  悠螢一愣,對這個突然態度溫柔的軒瑜有些不適應,受到些許驚嚇地點頭,隨後又聽見軒瑜的聲音自頭頂上傳來:「天變了,妳好好休息吧。」

  「喔、喔!」

  她感覺到了擁住自己的力道不自覺加大,像是想要給她一點安慰似的,她抬首瞄著軒瑜,才發現他闔著眼似乎睡著了,悠螢這才露出羞澀的笑容在他的懷中蹭了蹭,藉著這份安全感以及溫暖跟著睡著。

  於悠螢酣睡之際,軒瑜家的地下室來了位不速之客,那雙既熟悉又陌生的酒紅色眼瞳悄悄出現,緊緊盯著軒瑜。

  查覺到有其他的氣息存在,軒瑜冷哼了聲,輕手輕腳的讓悠螢自懷中離開好好躺著不吵醒她,隨後站起身子朝身後、悠螢所在之處設下數十層結界以阻隔他們,接著開口:「你到這裡來做什麼?」

  「我有權利來看看我的初代吧?誰知道你是不是會虐待她什麼的呢?」說話的是墨愷,他輕輕聳肩

  軒瑜嗤了聲,微妙地看著他,又問了一次:「你到這裡來做什麼?」

  「沒什麼。」依舊是這樣的回覆,惹得軒瑜心中立馬點燃無名火,一個瞬步便向前揪住他的衣領,冰藍色的眼眸兇狠地瞪著。後者的臉色不變,僅是從容的將手握住對方揪住自己衣領的手,接著甩開,重新整理著服儀。「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的,你脾氣不好可不表示我脾氣好。」

  「墨愷‧平研零納,你知道嗎?我真的很討厭你。」軒瑜說著

  「哦?那還真是巧啊!我也不喜歡你,尤其……是你還活著這點我特別特別不喜歡。」語落,酒紅色的眼瞳微微探向軒瑜身後的悠螢,這才終於肯離去

  軒瑜環抱住頭,痛苦的蹲在地上,他想哭,卻找不到任何足以令他哭泣的理由。

  殊不知,另一抹身影老早就躲在地下室盯著方才他與墨愷的一舉一動,嘴角微微淌下血絲,臉上的表情在黑暗中不容易被察覺,就連原本軒瑜能感應到的氣息在此刻都隱藏的好好的不讓他發覺怪異。

  「到底是為什麼?難不成她的身體快負荷不住兩個了是嗎?」抬手抹去嘴角的血液,那人困惑的蹙眉,眼眸的焦距始終在放在結界後的悠螢身上

  「該換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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