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容鈴在皇子殿外等著,紀宸玉一出卓閎于的房間便瞧見了好友,興奮地喚著她的名字邊跑向她。「月月!」緊緊地以臉頰蹭著季容鈴被黑色薄紗包覆住的臉頰,撒嬌著:「我好想妳啊,月月!」

  季容鈴無奈地摸摸她的頭頂,說著:「說什麼呢,見到妳哥哥妳該想的是妳哥哥,想我做什麼?」

  「因為哥哥就跟月月說的一樣,人超級好,還請我吃好多好多好吃的甜食呢!」一手勾住季容鈴的胳臂,一手拉了拉自己的衣服整理著。「走吧,月月,我好睏。」

  「好。」蹲下身子,季容鈴習慣性地揹起她,紀宸玉覺得自己的身子頓時輕盈起來,瞌睡蟲緩緩爬上她的眼皮,她就這樣陷入睡眠

  倒是季容鈴,在離開之前稍稍抬首望了下皇子殿,恰巧,卓閎于也透過房內窗戶在看著她們,她下意識地欠了欠身子,轉身準備離開,只是卓閎于叫住了她,使她不解的回身低首,詢問著什麼事情。

  「妳就是紀實月,是吧?」卓閎于啟唇問著,若是仔細聽的話,能聽見他口吻中帶著的顫抖

  「是的。」

  「聽說早上幸好有妳說出了暗衛兵的規則,這才保護了玉玉,是嗎?」

  「是的,殿下。」

  卓閎于挑眉:「玉玉的皇室手鍊聽說也一直在妳那裡被好好保管著?」

  「是的,殿下。」

  「為什麼?」不對,區區一個普通人怎麼可能知道手鍊的事情跟暗衛兵的事情?卓閎于越想越不對

  「因為……這是避免公主的手鍊帶在身上會被右派發現。」

  「原來如此。」卓閎于輕輕咬著下唇,再問:「聽說妳的武技十分了得,是哪一位先生所教?」會教皇室武技的先生就只會誓死教導皇室之人,不可能外傳,否則這就對不起他們對皇室的忠誠

  霎時,季容鈴被他的問話給噎住喉頭。

  「自小……妳便始終守在玉玉身邊嗎?」

  「是的。」

  「抬起頭來,看著我,再說一次。自小,妳便始終守護著玉玉嗎?」

  季容鈴一愣,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暗暗地做了下深呼吸,抬起頭來直視著她那多年未見的哥哥,果然……一如往常的英俊,給她的感覺除了小時候的溫柔之外,似乎還多了成熟。「殿下,實月自小便守護著公主。」

  「那就好。」他認得妹妹的雙眼。為什麼不肯認我?卓閎于淺笑,揮揮手示意她退下。「帶著玉玉回去,好好地替我照料她,我記得小時候她總是喜歡踢被子,妳可要看好她,免得她著涼了,對了,這七年來玉玉身邊有妳的照顧真是太好了,七年前的事情一定讓她感到委屈及害怕,妳……替我好好照顧她吧?」

  「……是。」季容鈴再次低首欠身,失落感與苦澀逐漸自心裡深處翻騰起來,她不敢再抬頭望著依然站在窗邊的卓閎于,只是一味地向反方向離開

  也許是血緣關係的牽絆連結成線纏繞在他們兄妹的身上,即使不必多說什麼,彼此似乎也能簡略的猜測到對方的心思。

  令季容鈴驚訝的是,七年不見的哥哥竟然還記得她小時候睡覺的壞習慣,一股酸澀自眼眶爆發,她沒有哭出聲,也沒有拭去淚水,只是任由那該死的透明液體靜靜流淌著。

  紀宸玉迷迷糊糊地從睡夢中醒來,有些遲鈍的蹭了蹭好友的背脊,說著:「月月……改天……介紹妳跟哥哥認識……好不好?」

  季容鈴一愣,尚未回覆就聽見好友再度進入夢中的呼聲,她無奈一笑。

  翌日一早,養成早起好習慣的季容鈴對於此刻的宮殿感到十分放心,由於她是與紀宸玉是睡在同一間房內,因此她起床後離開房間格外小心地輕手輕腳。早晨練武是她自從當上殺手以後的唯一習慣,不斷的精進才不會被打敗、才可以保護紀宸玉。

  季容鈴先確認目前宮中的戒備森嚴,無人能進來,這才安心的持著武器找到宮殿外的郊區去練武,長刀的一起一落都夾帶著她複雜的情緒,憶起了昨日與卓閎于的對話,或許在外人耳中這並不算什麼,可聽在她耳裡……完完全全就是一個哥哥對於妹妹的思念。

  「啊!」沒有將注意力專注在練習的後果就在反身跳躍揮刀著地後扭傷腳踝,季容鈴的長刀鏘地一聲落地,她摀著腳踝滿臉無語

  兒時與哥哥一塊練武的記憶如跑馬燈般在她腦海快速轉著,微微低下頭抱緊自己的腳,還記得小時候她很頑皮,時常都在練習的時候扭傷腳踝,每回都被哥哥狠狠的訓了一頓,當完了兇人的哥哥,卓閎于總是會佯裝不理她的默默將她揹起來,然後帶著她回家。

  現在這麼一想,她好像也很久沒有受過傷了,畢竟只要一受傷……攻擊力就會下降,攻擊力下降同時也意味著她的失敗,她絕對不容許這種事情發生。

 絕對不可以!

 將長刀前端插進土壤裡,欲想藉由長刀當作拐杖讓自己能站起身來,豈知在她起身前,眼簾中映入一個背影,一個……頗為熟悉的背影。季容鈴困惑地抬頭對上那人的眼,眼眸不禁愣大,連忙低頭單膝跪地喊著:「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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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沅渃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