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舉起手,試圖扔掉手中的針筒,只聞曹頁滿臉悠哉的看著她,像是在叮囑著什麼,「公主,在動手前您最好想清楚,萬一您真的把這東西給砸了……那,那個假公主可就真的不保了喔!」

  季容鈴冷笑著,「你的目的、你的動機,到底是什麼?」

  「我只是想要證明我派罷了,祖先們自古流傳著公主為妖孽,我便這麼相信著,不過我自然是知道公主們都只是無辜的孩子,但是無奈她們生錯年代,既然我派祖先認為的妖孽是人類,那麼我能做的……就是讓公主變成妖孽。」曹頁聳肩,呵呵一笑,再言:「假的公主怎麼樣我一點也不在乎,我只在乎真正血脈啊!」

  「曹頁你是瘋子嗎?為什麼可以這麼可怕!」季容鈴怒瞪

  「我是瘋子又如何?反正現在眾人所認為的公主是紀宸玉啊!我想左派可沒糊塗到連自己的公主都認錯,您想想,萬一您不肯配合我注射的話,我就這麼不小心揭發了假公主的身分,左派以及其皇子會選擇保護您這位真公主,還是那位頂著公主名義的假公主呢?眾人……又會如何唾棄她?」

  一旁的曹柳植抿緊唇,方才曹頁說的是什麼意思?保護繁蜂?遏止追捕紀宸玉?等等……所以意思是她承認自己是公主了?糟了,那繁蜂怎麼辦?還有,曹頁說繁蜂副作用發作……那可是會死人的啊!

  欲旋身離開的曹柳植卻因為季容鈴所說的一句話而止住腳步──「只要我配合了,你是不是就可以減輕繁蜂的痛苦?是不是也不會再針對宸玉了?」

  曹頁懷著愜意笑道:「這是自然,反正我派的目標從頭到尾都只是您啊!」

  曹柳植回身咬唇,或許還是不明白季容鈴對繁蜂的心態是什麼,不過由對話中能聽出繁蜂在她心裡還是有著地位,好吧,他就留下等時機,然後馬上帶著她離開。

  「我希望你可以遵守你所說的話。」季容鈴瞪了他一眼,手中的針筒在她說話的同時刺進自己的胳臂,將針筒內的藥劑注射進體內,隨後扔掉它。「我做完了──嘔!」話尚未說完,她便吐了口惡血,腹部傳來一陣絞痛,抬眸狠狠的瞪著曹頁,自體內湧上的腥味使她難以嚥下,只好邊說話邊任由鮮紅自嘴巴溢出:「你、你到底……到底給我……什麼……噗、什麼東西?」

  曹頁起身,抓起她注射藥劑的那隻手來看,針頭扎進的地方此刻正冒著青黑色的顆粒,就像是有什麼東西突變似的可怕,隨後將她甩開,季容鈴就這樣抱著肚子自床上掉下來,原先素白的床沾染到她的血液而變成艷麗、令人毛骨悚然。

  「看起來……似乎失敗了呢。」

  「什、什麼?」

  曹頁聳肩,道:「咦?真是奇怪,難道繁蜂沒告訴過妳活人實驗嗎?喔不,是我忘了告訴妳這個藥劑是什麼,沒關係,現在說應該也還來得及。是狐因子的藥劑呢,女生用的,因為男生的藥劑量我已經利用柳植和繁蜂做出來了,不過由繁蜂的副作用發作、而柳植沒有這點來看,似乎是後者的藥劑量比較適量,我一直都想研究女生的,只可惜不管怎麼樣都無法拿捏好用量,所以那些公主也都是死在實驗底下,您該感到慶幸,至少……不是一個人。」

  「你、你──嘔!」還想在說些什麼,可這次不只腹部,就連四肢、頸子甚至是頭部都傳來劇烈的疼痛,像是被人千刀萬剮般。「啊──!」她蜷曲著身子抽搐,血液如奔流似的直鑽出她的口中

  痛楚有如死神舉著巨鐮,鐮鋒正勾住她的頭,彷彿隨時都會奪走她的性命。嫣紅逐漸在她身下形成一個小小的血泊,直到她闔上眼睛,全身有了停止的動作、一動也不動後,曹頁才又呵呵一笑,滿足的點頭離開密室。

  待他一離開,曹柳植急忙過去扶起她,察看著她的傷勢,暗道聲不好。

  「糟糕,這該怎麼辦?」對於喚不醒的季容鈴,曹柳植感到十分焦躁,他輕拍她的臉頰,以袖子拭淨她滿臉的血。「喂、喂!醒醒啊!妳可不能這樣就失去意識,那真的會死啊!妳不是要保護那個假公主嗎?妳如果不醒來要怎麼保護?還有繁蜂啊!妳不是還要去看繁蜂嗎?快醒來、醒來!」身後竄出狐尾,一條當成軟墊擺置她身後,他的掌上泛著光放在她左胸前,另條尾巴充當手藉由光芒伸進她體內尋找著她被因子破壞的組織細胞進行修復

  怦怦!

  怦怦怦!

  他赫然發覺身子的細胞就像是纏成了細線盤繞著爬進季容鈴的身軀,輕輕擁抱著她。這種感覺是曹柳植從未體驗過的,彷彿能感應到她的痛而冒起冷汗。

  不久,曹柳植似乎感覺到了什麼似的伸出尾巴、收起光,下一秒,季容鈴像是溺水後被救起似的猛然張開眼睛,乾咳了幾聲。

  「咳咳──咳咳──。」她大口大口的喘氣著,好似方才缺氧所以現在要將氧氣都全數吸進體內

  「……妳沒事吧?」

  季容鈴聽見聲音的轉頭看,雖然看到曹柳植的瞬間是詫異的,不過想起自己所在的位置是右派,那麼在這裡見到他就一點也不奇怪了。搖搖頭,她著急地拉住曹柳植,說著:「繁蜂、繁蜂啊!我們快去找繁蜂啊!」

  盯著她,曹柳植突然覺得心頭一陣痠麻,他嗯地一聲回個單音,便和她一塊逃出右派尋找繁蜂。

  曹柳植與繁蜂身上的因子莫名產生共鳴,在接近郊外的荒地找到了渾身是血的繁蜂,他訝異地想接近,豈知繁蜂卻釋出大範圍的氣流,捲起了風沙,也許是因為他正在流血的緣故,所以風沙中亦夾雜著濃濃的腥血味和頗觸目驚心的鮮紅。

  「繁蜂!」欲想前進,曹柳植反而拉住了她,阻止她前進

  季容鈴怒瞪著,「放開我啊!繁蜂受傷了你沒看見嗎?」

  「這是他……想要制止我們接近他才會這樣。」甫啟唇,曹柳植竟發覺自己的聲音在顫抖

  同樣查覺到了不對勁,季容鈴緩緩退了幾步,面露不解,「你這是什麼意思?」

  「副作用……是會集中他體內的所有力量於身軀的某一處,然後……隨時都可能爆炸,雖然不會真正的爆炸,但是會足以讓體內的所有器官成碎、成泥,最後死亡。」曹柳植微微發抖著,視線始終放在好友身上。「他……大概是不希望我們看見他死的樣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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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沅渃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