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好嗎?」滿臉微笑的嵐殷自新梓的身後出現,他先是迅速的踹飛綰若情,接著再以手上鐵鍊快速纏繞住新梓的頸子將他往後跩,使其整個飛出去於地上滾了好幾圈才停下。

  雙人搭檔被這個突然出現的昔日夥伴給嚇著而來不及反應,就這麼被攻擊擊中。

  「嵐殷啊……接下來就交給你了對嗎?」倫恩稍微吞了口唾沫,有些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場面,他是知道嵐殷這個傢伙很厲害,但他沒想到竟然是這麼厲害,明明外表感覺柔柔弱弱的,完全沒料到嵐殷也是這樣子的角色

  聽見聲音的嵐殷回頭送他們一個燦爛的笑容,彷彿方才一點事情也沒發生似的點頭:「是的,就交給我吧,小螢就交給你照顧了喔!麻煩你了,倫恩。」

  「不會!」語落,倫恩連忙將畫具給收拾好,拉著悠螢轉身就走

  新梓從地上爬起來,一雙眼睜瞪得大大的,看向他們漸漸遠去的背影怒吼:「回來!誰允許你們走的!可惡!可惡!」欲想追上去,卻讓搭檔給制止並讓他看清楚現下的局勢

  一旁早已經站起身來的綰若情倒沒像搭檔那般激動及憤怒,而是在瞥見新梓邁步時從容不迫的走到搭檔身邊阻止搭檔的愚蠢行為,微微瞇起眼睛,雖然心底仍然是略帶畏懼著,依舊開口說道:「別擔心,玨笑跟檣橋都過去找初代了。憑著那個犬族的實力,就算是對付兩個勾都應該會有點吃力了。我們還是先解決眼前的這兩個吧?照以往對嵐殷的了解,倘若我們不解決掉他,他是絕對不可能讓我們過去的,所以……決定一下,你要打哪個?」她盯著嵐殷和站在嵐殷身旁那個「新梓」這麼說著

  「我才不要看自己對打!」新梓像是小孩似地賭氣,自動走到對手前方進入備戰狀態,因為這樣不管怎麼打都不會贏。新梓本人選擇了嵐殷,即使嵐殷再怎麼難對付,總還是會有弱點存在的

  「好。」綰若情外表上的冷靜是連酷亞撒納都害怕的

  嵐殷淺淺地勾起笑容,手中的鐵鍊因與地面磨擦發出聲響。明明就是他獨自一個人在戰鬥,可為什麼他散發出來的殺氣卻遠比新梓以及綰若情這兩個勾還要強烈呢?這種劇烈的侵噬感以及打自心底鑽出的畏懼是他們從未體驗過的,彷彿他們身處叢林,四周皆是蠻橫的猛獸緊緊凝視。

  輕輕拉扯著手中的鐵鍊玩弄,嵐殷溫和地笑道:「你們一定無法想像我這幾年在妖族的牢裡是怎麼過的,一定無法想像我到底是怎麼被酷亞撒納給丟棄的,一定無法想像我是如何被酷亞撒納給陷害的。沒關係,我可以算是你們的前輩呢!」他的眼眸瞬間瞇起,笑容凝在嘴角,又言:「我會教你們的,好好的……教你們!」

  頓時,就連是不改一貫冷靜的綰若情……亦感覺到了嵐殷的殺氣。

  就好像只要他靠近自己,自己就會被不留痕跡地、迅速地、殘忍的遭到撕碎。

 

  另一方面逃出新梓與綰若情魔掌中的兩人在確認目前所在之處為安全的便停下腳步來。悠螢氣喘噓噓的拍拍自己的胸脯想是幫助自己喘過氣,倫恩見她這樣忍不住關心:「妳還好嗎?」

  「這是……早就策劃好的嗎?」悠螢邊喘著氣、邊看向倫恩

  「應該……算是吧?」倫恩被她突然銳利的眼神給嚇著,說話的聲音不自覺地放低:「是嵐殷和軒瑜他們計畫好的,我只是負責執行而已。」

  悠螢瞪大黑眸,不敢置信地開口:「所以……我們都是誘餌是嗎?」話才一說出口,她才發現自己的聲音竟然在顫抖

  「為什麼要利用我?難道我只是你的誘餌嗎?哥哥!為什麼你可以為了你所謂的王位來犧牲你的妹妹?為什麼!」

  腦海中霍地灌入這樣的的畫面,悠螢的意識立馬被剝奪,就像是被捲起的海浪給勾走似的失了魂,精神產生恍惚。

  眼前的視線隱隱約約浮現出一個與自己十分神似的女孩,只見她的眼中帶著紅色如火焰般的液體,表情痛苦及不甘地對著她說話──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妳明明只是一個不被需要的人啊!妳不該這樣對我的!還我、還我、把這一切還給我!」

  悠螢抱緊頭部,女孩的聲音宛如高分貝的魔音直接穿透她的耳膜,惹得她害怕地不自覺發顫。

  為什麼……要顫抖?倫恩搔搔頭不曉得怎麼回應。「算是吧。妳放心,軒瑜就是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的,既然他會這麼做就表示他有著一定程度的把握這件事情的成功度,雖然把我們當誘餌這點有點可惡啦……可是他就是只在乎事情的那種人嘛!妳也該知道啊!」

  語落,倫恩便瞧見那個嬌小的身影緩緩背向自己,肩膀一抽一抽的,從她身上傳出了……抽咽的哭聲與腥澀的血味。

  等等……血味?

  為什麼會有血味?血的味道是從哪裡來的!

  她應該沒有受傷才對啊!

  詫異的倫恩頓時帶著疑惑向前將悠螢的身子轉過來面向自己,才發現她的一臉驚恐地摀著自己的嘴巴、烏黑的雙眸瞪得大大的,血液是從她的指縫中流出來的,絲絲鮮紅與她白皙的肌膚合在一塊,整體看起來頗為令人毛骨悚然。

  「小螢,妳怎麼了?受傷了嗎?為什麼會……吐血?」倫恩趕緊從懷中掏出手帕替她擦拭著,同時安撫她:「沒事,別怕,我在這裡呢!我說會保護妳的,妳現在覺得怎麼樣?是哪裡痛嗎?啊?」

  就在倫恩將她嘴角的鮮紅拭淨後,悠螢又感覺到一股腥味自喉頭湧出,鮮紅色的液體就這麼濺在倫恩的身上,甚至……臉頰上頭,鮮紅色的液體就這麼侵襲倫恩的鼻子使得他愣了好幾秒。

  「我……感覺好奇怪……嗚嗚,倫恩,我感覺好奇怪啊!」先是一陣恍惚、眼前一片模糊,隨後見到倫恩臉頰上的鮮血,悠螢立時急得哭出來,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她覺得自己的體內好像有著什麼東西在流逝

  一點、一點地自己體內消失。

  刺鼻的血腥味讓失神的倫恩終於回過神來,縱使他的心中同樣也充滿著困惑以及害怕,但是他答應要軒瑜要保護悠螢,所以他絕對不可以在這個時候半途而廢!萌犬倫恩深吸口氣後吐出,再次拭去悠螢嘴角的血與自己臉上的紅液。說著:「小螢,妳別怕,我現在就帶妳回去找沇君,他一定會有辦法的!」

  「嗯嗯……好──。」悠螢慌亂的點頭,她想要趕快回家,現在這種情況是她有意識以來……第一次感覺到自己身體有明顯異樣的

  倫恩背向悠螢並揹起她。「妳要抓牢,知道嗎?」

  悠螢忍住想吐的感覺點頭。

  眼前的視線驀然充滿著她僅存著記憶──自己被殺死的畫面映入她的眼底,不斷不斷的循環,自四面八方湧進,那個殺了自己的模糊身影如幻影般一下左、一下右的伸出了透明的手觸碰著她的臉頰,尖銳刺耳的笑聲頓時灌進她的耳膜,她戰慄著。

  當倫恩準備躍起身子來以最快的速度將悠螢送回沇君家時,腳踝霍然被不知從何襲來的箭枝擊中,導致他一時反應不過來向後撲倒,幸好他還是記得自己身後的這個小女孩的存在,在倒地前已將她緊緊護在懷中,才不至於讓她從自己背上摔出去。

  「倫恩,你沒事吧!」悠螢揪住倫恩的衣裳,她明明就沒有查覺到有任何人的存在,為什麼會有箭枝出現?

  「沒事!」只是很痛而已!倫恩忍住了後面那句話,起身飛速拔掉貫穿自己腳踝的箭矢,依舊護住悠螢,銀色的雙眸謹慎且小心的環顧四周

  「我心愛的初代啊,妳是否一樣別來無恙呢?」聲音傳進他們倆耳際的同時,倫恩將悠螢給拉到自己身後,趁著悠螢還不明白他想要做什麼時,好幾枝箭矢再度從未知的方向射過來

  一把長刀現於倫恩手中,儘管他再怎麼迅速的砍斷迎來的箭矢,總還是有一兩枝會不聽使喚射偏,然後……擊中他的大腿與肩膀。他悶痛了聲,果斷地拔出,要是箭頭上抹有毒藥的話……那可就糟了!

  「沒事的,我才不是那種小人呢!」說話的同時,他們看見了一抹身影自暗處走出,不,應該是說……同一個人影彷彿施了什麼分身之術一樣由多方向的暗處走出來,倫恩記得這個人──

  是玨笑。

  全部的玨笑都拉滿弓對準他,接著慢慢地、慢慢地縮回來變成一個,然後放手,箭枝再度朝著倫恩襲來。不過這次不等倫恩出手阻擋,待在他身後的悠螢搶先一步撐開精神波將箭枝給震退。

  「唔……我都忘記妳了呢!該死的……初代!」玨笑的眼眸瞬間瞇起,宛如野獸般的腥紅,惹得悠螢畏懼地揪緊倫恩的衣裳

  倫恩喘口氣,索性先止住自己身上不停流出體外的鮮血,接著站起身子來揮了下手中長刀適應,依舊護著悠螢。微微瞇起的銀眸看得出來他現在十分疑惑──明明前次看見玨笑這個傢伙的時候,他身上的腥味還沒有那麼嚴重,功力更沒有這麼強,可為什麼現在……他就像是脫胎換骨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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