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什麼意思!」酷亞撒納憤然拍案而起。「當初我真是白養你了!虧我還從最寶貝的筱姝身上抽出血液來強化你的所有身體機能!」

  青年輕輕扯著套住自己的鐵鍊,並將其舉起,雙眸兇戾地瞪著酷亞撒納,啟唇道:「少在那邊說一些自以為很厲害的話!我沒有要求你這麼做啊!況且……你以為你真的對我很好嗎?如果真的對我好的話,為什麼要送我進監牢中?你知不知道妖族的監牢是多麼冰冷、多麼黑暗!你知不知道這幾年我都在牢裡想著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事情讓你必須這樣對待我!」鐵鍊因為不小心相撞擊到的聲音讓青年感到憤怒。「酷亞撒納,你以為我稀罕回來這裡嗎?告訴你,一點都不!」

  在一旁的檣橋首次見到青年如此憤怒地對著酷亞撒納說話,連忙拉拉他的衣袖要他收斂點,畢竟酷亞撒納既然有辦法賦予他們能力,就一定有辦法讓他們喪命,萬一不好好說話的話就可能直接被酷亞撒納給宰掉的!

  青年拉開檣橋的手,很顯然他就是不怕酷亞撒納。「怎麼樣?你想說我是怎麼回來的對嗎?我是被救出來的!你絕對不會知道妖族的監牢是多麼堅固!有機會的話……我還真想讓你進去一次試試看呢!」

  「嵐殷!」檣橋出口制止他繼續說下去,趕緊將他往後拉,朝著酷亞撒納道歉著:「酷亞撒納,你知道嵐殷沒有惡意的,一定是妖族這幾年對他施以了什麼樣子的精神虐待,所以他才會這樣說話的,你不要和他計較好嗎?」

  「精神虐待?」這名叫做嵐殷的青年再次忍不住大笑出來,笑中卻帶著淒涼感,旋即看向檣橋。「你錯了,妖族待我極好,好到一種你們無法想像的餘地!」

  酷亞撒納看了他一眼,以著一種沒有溫度的口吻說話:「既然待你極好,那你還回來幹嘛?」

  「我只是帶檣橋回來的而已。」接著,他轉身準備離去

  被方才嵐殷的大聲說話給吸引的玨笑推開門走了進來,恰巧看見了準備走出去的嵐殷,臉上立馬露出藏不住的興奮。「啊!嵐殷,你回來了!」他天真地抓住嵐殷的雙手,他很喜歡嵐殷這個改造體,因為嵐殷對自己的哥哥忠心耿耿,許多次都救了哥哥的命,只是不曉得為什麼幾年前卻宛如人間蒸發似的消失,這讓他好擔心。在抓住嵐殷的手後,玨笑發現了他手上的鐵鍊,下意識地舉高他的手,鐵鍊亦跟著發出與地面相吻的撞擊聲,疑惑地道:「奇怪了,嵐殷,這幾年去了哪裡啊?怎麼一回來就……這是鐵鍊對吧?最近的新流行造型嗎?」

  聞言,嵐殷忍不住噗哧噴出笑來,隨後更是不受控大笑起來,可在笑聲中卻無法聽見他發自內心的愉悅。他將雙手覆在玨笑手上,柔聲說著:「阿笑,我跟你說啊,這幾年我去了一個很冷很冷的地方呢,這鐵鍊啊……是那個的專屬飾品,是我求了好久他們才願意讓我帶回來的呢!」

  「真的啊!」玨笑聽到這些話,眼眸更是不由自主地睜大,拉著嵐殷的手晃啊晃的。「你是去哪裡啊?這麼好還有送飾品?誰讓你去的啊?我也想要去!」

  嵐殷微妙地回眸望了酷亞撒納一眼。「你知道那個地方是哪裡嗎?你想知道是誰讓我去的嗎?」後者興致勃勃地點頭,檣橋見了心中覺得不捨,此時的嵐殷……他不認識這樣子的嵐殷。「玨笑啊,是你哥哥酷亞撒納讓我去的呢!你知道那個地方是哪裡嗎?我跟你說啊,那個地方就是──妖族的監牢!」

  霎時,玨笑震驚地放開嵐殷的手,下意識地退了好幾步,轉而望向自己的哥哥。「哥?這是怎麼回事?」

  酷亞撒納淺笑,安撫著弟弟:「阿笑,別聽他胡說八道,哥哥怎麼可能讓改造體去做那種犧牲呢?你說是不是?」

  聽哥哥這麼說似乎也沒有錯,玨笑凝起了臉色:「嵐殷,你不可以因為我敬重你所以就這樣誣陷我哥哥,這樣會讓我討厭你的。」

  「我誣陷?啊,是呢,像你這種人怎麼可能知道到底是誰在說謊呢?算了吧,我已經不打算繼續待在這裡了。喔對了,酷亞撒納,我忘了說一件事情。」嵐殷的笑容顯得有些毛骨悚然。「我已經不會受到你的控制了,什麼改造體、什麼實驗體,告訴你,現在的我……是完完全全新的個體!從今天起,我會全力協助妖族保護初代的工作,你若想要強行奪走初代……若你有那個能力的話,就來試試看吧!」

  不等酷亞撒納動手抓人,嵐殷已經像一陣風般地消失在他們面前。玨笑勾住檣橋的胳臂,有些不安和疑惑地問著:「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檣橋微微搖頭,並不是因為他不想說明原因,而是連他都有些搞不懂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了。「你……還是問問酷亞撒納可能比較清楚些……。」對所有改造體而言,他們的存在都是因為實驗體,也就是初代的血液而得以改造變成一個受到限制的個體

  在酷亞撒納的手上總共有五個得到實驗體血液的改造體,分別為酷亞撒納的親弟弟玨笑、檣橋、嵐殷、新梓還有綰若情。檣橋是在實驗體逃出實驗室之前的前幾天剛誕生的新子;嵐殷則是第一個得到實驗體之血的改造體,原本對酷亞撒納忠心耿耿,卻因為某些原因導致現在對酷亞撒納只有恨意;新梓是一個有童顏、惡毒心腸的貪玩小鬼;綰若情是一個冷漠的女性,實力卻不亞於嵐殷甚至是任何一位改造體。

  至於玨笑……由於他一開始是人類之身,因此可以算是所有改造體中最弱的一個。

  玨笑有些忐忑不安的走向自家大哥,微微勾住其的胳臂,問道:「哥,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嵐殷會這樣說呢?」

  酷亞撒納疑惑地嗯了聲回頭看向他,不留痕跡地拉開弟弟的手,淺淺一笑:「阿笑,有些事情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呢!乖,將初代還有嵐殷帶回來的任務就交給你了。可以幫忙哥哥嗎?你可以的,對吧?」

  原先還有些困惑的神情頓時從玨笑臉上被興奮給取代。他拉起哥哥的手,問:「哥,你是說真的嗎?你真的願意將這個重大的任務交給我來處理嗎?」

  酷亞撒納淺笑點頭,反手握住弟弟。「這是當然,你是我最寶貝的弟弟,這種任務……我相信交給你是對的。對嗎,阿笑?」

  「當然當然!哥你可以放心交給我!」酷亞撒納從未將這樣子的重要任務交給自己過,如今他願意這樣做……是不是表示自己又得到了哥哥的一點點重視呢?

  「真是個好孩子。」酷亞撒納伸手輕輕摸著弟弟的髮,看似充滿著溺愛,可在一旁的檣橋卻只看見了一種得到能利用的棋子的愉悅出現在他的臉上

  這個傢伙、這個名叫酷亞撒納的男人……到底有沒有將玨笑當成是弟弟?還是說……他根本就把弟弟當成是了和他們這些實驗體相同的存在了呢?相同的存在啊,就是「是生是死都不關他的事」的意思。檣橋忍不住這麼心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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