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體並沒有落地,而是待在高空中,幾道顏色不一的火焰自球體中竄出,直擊底下的士兵。見狀,思理雅達氏、平研零納氏連忙撐起防護幕保護自家士兵好讓他們可以毫無顧忌的向前進攻,以減少損傷。

  「將我的兒子還來!」不知何時出現在自己視線中的狼族代表邪瓷亞各氏舉著長刀撲向筱姝

  紅眸一利,她輕鬆的側身閃過,手依舊揪著軒瑜的衣領。

  「父親,住手!」軒瑜趁著筱姝因為閃躲而沒抓牢的時候掙脫她的手中,轉身護在她身前。「不要傷害她,父親!」

  刺向筱姝的長刀在最後一刻停下,邪瓷亞各氏稍稍喘氣著,要是他沒有控制好力道的話……說不定軒瑜就會死在自己的手上了。「蠢兒子,你在做什麼!趕緊讓開,她會殺了你的,你護著她做什麼!」

  「不!我必須保護她!」眼神中佈滿著堅持,這讓邪瓷亞各氏考慮是否應該先將軒瑜打昏比較好做事

  「蠢兒子!她可是勾啊!」邪瓷亞各氏差點被氣死

  待在軒瑜的身後,筱姝的心頭霎時湧上一種安全感,在聽見軒瑜開口說要保護自己時,她竟覺得開心,想殺他的慾望亦在此刻煙消雲散,腦海中響起軒瑜對著「她」所說過的種種字句,她想要想起來「她」是誰,可只要開始翻起與「她」有關的任何記憶,筱姝便會覺得腦袋像是被絞爛般的疼痛,就連現在也是一樣。

  她抱緊頭,呼吸開始急促、視線開始模糊,痛覺一呼而上,嬌小的身軀緩緩蹲低,試圖讓自己呼吸到更多的空氣。

  「讓開!再不讓開我就先殺了你!」面對自己最疼愛的徒弟,邪瓷亞各氏忍不住這麼威脅著,他真的寧願軒瑜是死在自己手中而不是死在敵人手中

  軒瑜咬緊牙根,張開雙臂說什麼也不讓開,冰藍色的眼眸帶著些許的歉意,開口:「那你還是殺了我吧。」話一出,邪瓷亞各氏簡直是不敢相信自己所聽見的。軒瑜再道:「對不起,父親,我隱瞞了你。早在三年前我就失去了妖族的身分,我的身上流著筱姝一半的血液,筱姝是勾的初代、是酷亞撒納的實驗體,而我就是勾的二代、酷亞撒納創做出勾時的實驗品,因為我是成功品,因此我還活著。所以,我必須保護我的初代。」

  聞言,邪瓷亞各氏的瞳孔在發顫,由持著刀而顫抖的手這點可以看出他應該渾身因訝異地發抖,不敢置信的再問了一次:「孩子,你說什麼?你剛說的是什麼意思?你是勾的二代?你的身上、身上流著勾的血?你為什麼會變成酷亞撒納的實驗品?」

  「這一切說來話長……。」軒瑜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勉強算起來我也是勾,所以若父親……不,若狼族代表仍執意殺了筱姝,那麼就請先踩過我的屍體!」他散出精神波將邪瓷亞各氏輕輕推開數十公尺,看向身後的初代,莞爾:「別怕,我會保護妳的。」

  「你──?」筱姝滿臉困惑,紅眸轉向被阻隔在一旁的酷亞撒納,試圖從她口中得到答案

  酷亞撒納沒有回答她,甚至無視她不解的眼神,打破筱姝因軒瑜的話而動搖、變得薄弱的精神波,若有所思地走近他們兩個,明目張膽的以精神波纏成的線拉出另一個躲在妖族後面等待時機出擊的實驗品──墨愷‧平研零納。隨後說道:「既然你們兩個都是我的實驗品,那就跟我一起走吧。雖然蠍妖是失敗品,不過看在成功品的面子上,我還是勉強將你帶在身邊好了。」

  沇君和倫恩迅速衝上去,他們本來計畫讓軒瑜接近筱姝、讓筱姝動搖的時候出擊的,沒料到事情竟然變成這樣。至於墨愷,由於他的毒螫斷掉的原故,此刻的他即使勉強有力量可以使用,也仍無法掙脫出酷亞撒納手中的精神波線絲。

  「你這話什麼意思!」平研零納氏同樣的也無法接受自己所聽見的

  「既然事情都演變成現在這樣了,我就告訴你們吧。」酷亞撒納聳肩,將朝著自己的方向前進的沇君和倫恩給阻隔,繼續說著:「軒瑜‧邪瓷亞各和墨愷‧平研零納都是三年前給我抓去當實驗品的妖。軒瑜是成功品,而墨愷是失敗品,本來墨愷是應該喪命的,可是不曉得為什麼活下來而已。」

  眾妖的眼瞳頓時睜大,個個都詫異的合不攏嘴。

  「那麼,我就將我的所有物帶回去了,我們後會有期,隱‧梅央準夫。」語落,他們的身影先是變得模糊不清,最後消失無蹤,整個空間只剩下酷亞撒納的笑聲

  「軒瑜、墨愷──!」沇君和倫恩齊聲呼喊著他們的名字,追著酷亞撒納的笑聲,直至聲音消逝才停下,滿臉懊悔著

  「這該怎麼辦才好?他們會不會出什麼事情啊!酷亞撒納那個變態,到底會不會真的將他們怎麼樣啊!」倫恩著急地拉著沇君的胳臂,不知所措的看向酷亞撒納他們消失的方向

  「等等、等等!讓我想一下、讓我想一下啊!」一向以冷靜處事為名的沇君在此刻竟也跟著滿腦子空白,制止倫恩繼續搖晃自己的手臂影響思考

  待在一旁的狼族代表還一臉茫然的盯著自家徒兒被帶走的方位,好一會兒才聽出沇君他們說話的語氣不一樣──他們似乎已經早就知道這個消息,因為他們的對話中擔心的是被帶走的軒瑜和墨愷他們會怎麼樣,而不是驚訝著為什麼他們兩個是什麼實驗品,這是不是表示……眼前的這兩個下任代表什麼事情都知道?

  光是這麼想,邪瓷亞各氏心中便燃起一把無名火,舉起長刀砍向離自己最近的倫恩,後者啊地一聲尚未來得及反應完全而被砍中手臂。

  「狼族代表,你在做什麼!」沇君搶在邪瓷亞各氏再度發起攻擊時奪走他的武器,甚至擔心他會做出什麼危險的舉動因此以九尾將他纏住,隨後關心著受傷的倫恩,問:「你沒事吧?傷口深不深?」

  倫恩迷茫地搖頭,另手護住傷口,鮮紅色的液體自指縫流出來,他緩緩開口詢問:「為什麼你要對我動手?」

  邪瓷亞各氏歇斯底里的大吼:「你們是不是知道軒瑜變成實驗品這件事情!如果知道為什麼不告訴我們!如果軒瑜出了什麼事情……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

  「為、為什麼要砍我?」倫恩似乎沒聽清楚狼族代表所說的話,只是重覆地低喃著這句,身子下意識地退後幾步,撞上了前來的其他三族代表

  「這是怎麼回事?」思理雅達氏明白狼族代表的憤怒,同時也心疼著自家徒弟忍不住過去環住他的肩膀,邊為他治療著手臂、邊安撫:「倫恩,兒子,沒事的,沒事的。」

  見著父親以及其他代表的接近,沇君收起狐尾深深吸口氣,說道:「軒瑜和墨愷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都是我害的。」

  寺擎爾氏蹙眉,讓他將話說清楚。

  「三年前有次任務中,我為了保全中毒的倫恩可以平安回來,所以捨棄掉了任何一個可以拯救軒瑜和墨愷的方法,是我的不成熟讓他們兩個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所以狼族代表若是想殺誰償命的話,就殺了我吧!倫恩是無辜的!」話一出,一個熱辣辣的巴掌直接搧中沇君的臉頰,使他的臉出現五指紅印,也因為這個巴掌來得突然導致他咬破自己的嘴角,血絲微微淌出

  「我是怎麼教你的?」所有人都看向搧沇君耳光的人,素來不和自家人動粗的寺擎爾氏現在居然狠狠的打了自己徒弟的臉,這讓在場所有人感到詫異

  沇君伸出舌頭將嘴角的血拭淨,說著:「讓你失望了,父親。」

  見現場氣氛不對,思理雅達氏趕緊出來打圓場:「好了好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現在最重要的是該想辦法把軒瑜和墨愷給救出來啊!」

  「想要把軒瑜他們救出來,就必須殺了筱姝,但是在殺了筱姝之前……勾會有一種保護初代的天性,也就是說如果真的要殺了筱姝……就必須先殺了軒瑜和墨愷。」沇君說出了再度讓現場氣氛變的尷尬、僵硬的言語,拉過倫恩一塊後退幾步,碧綠色的眼眸中帶著幾絲苦澀,「這事情就不需要你們擔心了,我們四個是下任的代表,我們必須團結一心,所以……我們之間的事情,我們會自個兒處理。你沒意見吧,倫恩?」後者用力地點頭回應

  「喂!你們兩個打算做什麼?」思理雅達氏慌張地喊了聲,向前幾步想要阻止他們有什麼愚蠢的想法,不料沇君卻也跟著在退後幾步

  「父親,我們會解決這件事情的!」倫恩握緊拳頭,緊緊咬著下唇,繼續道:「不管你們承不承認,筱姝就是悠螢,而悠螢就是我的朋友!」

    沇君輕輕勾起嘴角,接在他的話下:「無論如何,筱姝既然是悠螢……那麼她就是我的妹妹,她才不是什麼筱姝‧梅央準夫,她是我的妹妹,叫作悠螢‧寺擎爾。」

  「你們兩個是瘋子嗎?」始終待在旁邊的平研零納氏瞪著他們

  「既然我已經捨棄過軒瑜一次了,我就不會在丟下他第二次。」沇君又往後幾步,不再等待四位代表說任何一句話,他和倫恩的身影霎時消失

  寺擎爾氏若有所思的旋身走回去,見狀,其餘三位代表亦跟在他身後,四人都沒有多說什麼,不曉得是另有打算還是已經放棄了他們最寶貝的徒弟。

 

  被抓回西部的軒瑜和墨愷兩人,一被帶回就遭到酷亞撒納的精神波攻擊,一個是身子剛恢復、一個是力量不足,使得兩人理所當然被震得無法動彈,只能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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