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容鈴感覺到消失不久的氣息重新回到自己身邊,露出困惑的表情瞟了他一眼,又將視線放回前方與自家哥哥走在一塊的紀宸玉。

  繁蜂餘光喵見了她的表情,知道她想問什麼,卻還是忍不住耍一下油條,索性自動開口:「小真,妳剛是想我了嗎?」

  「我在想你怎麼又回來了。」換句話說,就是其實可以不必回來

  繁蜂聳肩,自然是明白。「小真,最近……讓紀宸玉不要離開皇子的身邊,然後……最好連妳也不要離開我的身邊。」

  季容鈴狐疑的看向他,問:「怎麼回事?」

  「右派開始行動了。」

  簡單的幾個字已能讓季容鈴聽出來這件事情的嚴重性,不過令她不解的是──「為什麼不要讓宸玉離開哥哥身邊,而我不要離開你身邊?」

  「因為對方不是妳這種身手能對付的。」感覺到對方的疑問更甚,繁蜂只好嘆口氣說明白點。「是和我一樣,擁有狐因子的傢伙。右派下達給他的任務是殺公主,而他似乎……也在懷疑著公主的真假,所以妳和紀宸玉都有危險存在。皇子的實力我是見過的,與那個傢伙對打至少是沒問題,倒是妳,如果選擇硬攻什麼的,只會讓妳死得更快。」

  季容鈴抿了抿唇,「那你就負起保護我的責任吧。哥哥那邊再找時間通知他的。」

  聞言,繁蜂雀躍地露齒笑著。

  一整天下來,卓閎于都只是帶著紀宸玉在四處走走,讓她知道圍繞在宮殿外頭的小徑是通往哪裡,告訴她哪裡能去、哪裡不能去,說好聽點是要讓她更加熟悉宮殿的左右兩派各自的領域,可說難聽點……他主要是想讓季容鈴知道這些地方,以免哪天自己要是不在宮殿裡,他們闖了禍就不好了。

  直到傍晚卓閎于才領著紀宸玉回到宮殿用晚飯。

  「怎麼樣,對宮裡還是這附近有沒有什麼妳想去的地方?或是妳不熟悉的方位想要去看看嗎?」邊說,卓閎于邊夾菜放到紀宸玉的碗裡面

  紀宸玉扒了幾口飯,努力地想了想,搖頭。「沒有了,感覺宮裡真的真的好大!反正以後還有很多機會可以去看看不是嗎?哥,你會一直陪我去看對吧?」

  卓閎于不禁失笑,點頭:「當然。」

  瞧見紀宸玉開心的樣子,卓閎于亦忍不住勾起一絲溫和的嘴角,現在映入他眼底的不是妹妹季容鈴,而是一名叫做紀宸玉的天真女孩,如果可以……他想要連她也一起守護。

  透過門縫往內看的繁蜂瞧見了卓閎于的眼神不一樣,不禁勾起曖昧的嘴角,問著一旁環抱雙臂的季容鈴,「小真,妳覺得他們兩個會不會在一起啊?」

  季容鈴瞪著他。「他們是兄妹,說什麼傻話?」

  「事實是什麼我就不多說了。。」繁蜂很不識相的嘟嘟嘴。「我是說真的,萬一哪天,皇子喜歡上『公主』還是『公主』喜歡上皇子,那妳要怎麼做?」

  「要是真有那天,就昭告天下公主已經死了,再把他們帶到不會有人打擾的地方,讓他們兩個生活。」

  「妳真以為妳是萬能的嗎?」

  「信不信我戳你眼睛?」

  「……對不起。」

  用過晚飯後,季容鈴讓繁蜂先去和卓閎于說右派開始行動的事情,自己則是跟著紀宸玉一塊回到房間。

  「月月,我問妳啊。」紀宸玉趴在床上,盯著替自己將脫下來的衣服掛好的好友,頓時露出不懷好意的微笑

  「什麼?」

  「那個最近跟在妳身邊的那個男生是誰啊?喜歡妳的?妳喜歡的?是來追你的吧?」

  季容鈴回頭望著格外興奮的紀宸玉,無言地說著:「想太多了。還有我說……妳對這個話題這麼亢奮幹嘛?」

  「不是啦,我是在想……月月難得有人會跟在妳身旁啊,喔對,尤其是男生,所以覺得很難得。」紀宸玉嘻嘻一笑:「妳還沒回答我呢!他是誰啊?」

  「一樣要來保護妳的人。」

  聞言,紀宸玉的笑容瞬間凝在嘴角,隨後噘噘嘴,失望地道:「怎麼是保護我?應該要是保護妳啊!拜託,我又不是什麼奇珍異獸,現在不是安全的很嗎?保護我幹嘛呢真是的。」翻過身子,她由趴改成仰躺

  季容鈴嘆口氣,掛好衣服後坐到紀宸玉的身側,「宸玉,右派的權力不是妳所想的這麼簡單,萬事都必須保險一點,所以繁蜂才會和我一塊保護妳,知道嗎?」

  紀宸玉嘟嘟嘴,有些不悅地哼了聲:「真是不公平。」

  「什麼?」

  「明明我才是公主啊!怎麼感覺月月妳對於這個皇室懂得比我還要多啊!真是討厭。」屈起雙腳,紀宸玉將下巴靠在膝蓋上,低喃著:「如果月月是公主那該多好……。」

  季容鈴一愣,口吻微微顯得無奈以及疑惑。「宸玉,妳難道不喜歡……當公主嗎?」

  紀宸玉搖頭,回著:「不是這個意思……我當然喜歡當公主啊!我喜歡宮裡的大家、喜歡待我極好的哥哥,但是……很討厭什麼都不知道的自己。」她將頭抬高看向季容鈴,問:「月月妳說,倘若七年前戶榭村的大家會死是因為我的話……我是不是很該死?」

  「在胡說八道什麼!」季容鈴難得生氣的瞪著她,渾身不自覺顫抖著:「爺爺、爺爺可是好不容易才讓我把妳帶出來的啊!如果妳死了,那爺爺該怎麼辦?妳就這麼狠心讓爺爺傷心難過嗎?」

  不,該死的是我不是妳,假設我沒有出現在戶榭村、沒有擅自對那些盜賊出手,說不定就不會有人找上那裡,更不會有人因我而死,這一切都是我,不是妳。瞧見好友露出詫異的神色,季容鈴輕輕咬著下唇,主動抱著她,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兇妳的,只是、只是無法接受一向開朗的妳突然間說出這種話、這種讓我感到頹廢的話……。」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沅渃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