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宸玉忍著氣似的抿起嘴,好一會兒才反擁著季容鈴,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我只是好想戶榭村的大家,哇啊啊啊啊……嗚嗚……。」

  季容鈴溫柔地拍拍她的背安撫著。「沒事沒事,還有我呢!我在這。」

  門外驀然響起繁蜂的聲音──「公主,皇子有請。」

  聞言,紀宸玉疑惑蹙眉,看著同樣狐疑的季容鈴。「奇怪,不是才剛回來嗎?哥哥怎麼又找我了?」

  季容鈴搖頭表示不曉得,即使困惑,可她還是拉起季宸玉準備向外頭走,陪同她一塊去找卓閎于,甫拉開門,只見繁蜂的衣著有些許的不同,就連身上的氣息似乎也隱約的帶著敵意。

  微微挑眉,季容鈴先將紀宸玉護在身後,總覺得眼前的繁蜂哪裡不一樣……。「怎麼回事?皇子怎麼突然又找了公主?」

  繁蜂聳肩,「不曉得,總之,皇子請公主獨自一人前往。」

  獨自一人?繁蜂的話使季容鈴更加不理解。「你確定是獨自一人嗎?」對她以自己哥哥的了解,卓閎于絕對不可能會要紀宸玉「獨自一人」前往

  「不過,怎麼會是你來傳達?」你不是都只在外頭等我嗎?什麼時候跑到皇子殿去了?季容鈴試探性地問著

  繁蜂又聳肩,「喔,剛剛皇子讓人來傳達的,原打算直接跟妳們說,只是聽見裡頭有哭聲所以就延遲了一下。總之,快走吧,公主。」他朝著紀宸玉稍稍鞠了躬,只是這舉動讓季容鈴終於察覺到哪裡不對勁

  繁蜂對於紀宸玉這個假公主始終是屬於不屑的態度,若不是因為自己的緣故他根本不會幫忙隱瞞紀宸玉的身分,而眼前的這個「繁蜂」……竟然對紀宸玉鞠躬了?季容鈴迅速地抬腿筆直踹中「繁蜂」腹部,使其因攻擊來的突然而硬是退後幾步。「你是誰!」她欲拔起隨身攜帶的長刀,一條不陌生的狐尾快一步的纏住她的手把她甩向旁邊

  「月月!」紀宸欲驚呼了聲,連忙過去想扶起好友。「妳沒事吧,月月?」

  「繁蜂」嘆口氣,語態充滿不耐煩:「我就說為什麼妳這女人疑心病這麼重,讓妳早點離開公主身邊不就不必受這種苦了不是嗎?瞧瞧妳現在這副德性還真是狼狽。」

  季容鈴的嘴角微微淌出血絲,小心翼翼地撐起自己的上半身,她感覺到體內彷彿有東西斷了般,只要她再多動一下就彷彿會刺穿自己的身子那樣疼痛,咬緊牙根,她瞪著眼前的這個傢伙。「你到底是誰……你是怎麼進來的?繁蜂呢?」

  「繁蜂」的狐尾大肆於身後擺動著,臉皮宛如融化般,不明液體緩緩向下流,最終變成了另一張臉蛋,是曹柳植。季容鈴不禁瞪大眼睛,她認得這個傢伙,當時就是他曝露了自己與紀宸玉的蹤跡,紀宸玉變成公主的這個謊言才會出現。

  「怎麼是你……?」咬緊下唇站起身子,疼痛感更加明顯的貫穿她的全身骨子。「繁蜂呢?」她瞧見了他身後的狐尾,亦起了繁蜂所說的右派

  「我好像對妳有那麼一點印象。」曹柳植聳肩。「難道不是我就比較好嗎?」

  持緊長刀,季容鈴因疼痛而微微泛起冷汗,眼眸直直地瞪著曹柳植,刀尖亦指向他。曹柳植見狀,忍不住哈哈大笑著,「我還以為是下手太輕了,可這麼看起來……妳骨頭不是已經斷了幾根了嗎?難道……不痛?」

  聽見曹柳植所說的話,紀宸玉倒抽幾口氣,這才看見臉色漸漸蒼白的好友。「少說廢話!」後腳一蹬,季容鈴猛然衝向他,並且朝著他揮刀,雖然過大的力道與動作都讓她的痛楚更深刻,可這種蠻橫的攻擊卻非無法傷害到曹柳植

  季容鈴下刀的力氣與出刀的速度都遠遠超乎他對任何一個人類的了解,驚訝之餘刀尖已然落在他肩頭,瞧著對方得瑟的笑容,他才意識到自己受傷,身後的尾巴反射性的往她打去。

  「噗!」有靈性的狐尾宛如另一把銳利的刀刃,不僅打中她原先受傷的地方,更劃破她的腰際,讓她落地後再也爬不起來

  「妳只不過是一個人類罷了,不要這樣反抗,反正目標也不是妳。」曹柳植再度聳肩,慢慢地走向紀宸玉,餘光瞄見那本該動彈不得的少女竟又一次頑固的撐起上身,無奈的嘆口氣,不打算再與她一般見識

  狐尾的尾端瞬間呈現尖銳狀,豎立於他四周,有如數把刀刃蓄勢待發,見狀,紀宸玉只能退後再退後,瞳孔顫抖著。

  「柳植!」三條與自己相同的狐尾猛然緊緊纏繞住自己的頸部與雙手,光是聽這個聲音曹柳植就大概可以猜出是誰了

  回首探去,果然是那個不久前被自己引開來的繁蜂,此時的好友面色鐵青,根據自己對他的了解……他正處於暴怒邊緣。「啊,怎麼這麼快回來呢?」

  狐尾再往裡頭捲緊,繁蜂的狐尾以迅雷不及的速度將曹柳植甩到一邊,力道不留情的使其碰地一聲發出巨大聲響跌落至地,並於地面翻滾好幾圈方停下。「嘔!還真是不說交情的痛。」曹柳植吐出一口惡血,撐起身子來看向著急跑到少女身身邊的好友,若有所思著

  「我早告訴過你不要對公主下手。」繁蜂咬著下唇,瞧見季容鈴身上的傷勢不禁倒抽一口氣,滿臉心疼,抬頭瞪著好友,「為什麼就是不肯聽我的?柳植,虧我這麼相信你啊!」

  曹柳植聳肩,乾咳了幾聲:「是她自己一直阻止我,與我何干?」悄悄的打量著好友和那個少女的互動,他便嗅出了不對勁之處,狐尾倏然收回

  方才的巨大聲響吸引了宮殿內的士兵前來查看,曹柳植輕輕冷哼著,對於繁蜂的舉動其實並沒有那麼在意,反而是繁蜂對那名少女的不尋常關心倒令他多留意一些。站起身來,拍拍身上的灰塵,他微妙的望了繁蜂一眼,頓時消失身影。

  「月月,妳沒事吧?真的沒事嗎?痛不痛?嗚嗚……。」親眼瞧見因「公主」這個身分所帶來的傷害,紀宸玉慌張地問著,哽咽的聲音能聽出她對季容鈴有多麼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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