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容鈴微微搖頭,想說話安慰她卻發現自己根本痛得無法開口,只好搖頭再搖頭。

  繁蜂抿緊唇,狐尾小心地墊在季容鈴身下當作軟墊,隨後謹慎地橫抱起她,朝著一旁擔心到哭泣的紀宸玉,冷冷地說著:「妳還是別哭了吧,難道還不明白實月這麼保護妳的用意嗎?就是不希望妳落淚啊,再這麼繼續哭下去,只會讓實月對妳更不捨,她都受傷了,別再給她負擔了可以嗎?」

  紀宸玉聞言先是一愣,呆呆地看著繁蜂抱著好友逐漸消失的背影,擤了擤鼻涕、擦乾眼淚,趕緊咚咚咚地跟上去。

  繁蜂將季容鈴抱到自己的房內,讓跟在後頭的紀宸玉進來後才設下好幾層結界與外界阻隔。紀宸玉忐忑不安的揪緊衣服,盯著繁蜂的一舉一動──從櫃子內拿出一件薄毯鋪在地上,讓季容鈴平躺在上頭,雙手開始微微泛起不明的光線。

  紀宸玉摀住嘴巴防止自己的驚訝聲傳出來影響到繁蜂。以前在戶榭村的時候就曾聽說過宮內會有妖術的人存在,這些人不僅醫術了得,甚至還可以長生不死,沒想到現在居然可以親眼看見?

  這個青年……到底是何方神聖?

  俄頃,繁蜂才收手,把季容鈴抱起放到床上讓她休息,回身探去,無奈地發現紀宸玉坐在門邊睡著了。稍稍睨了她一眼,真心的討厭她所以完全沒有將替她蓋被子或是把她帶到椅子上的念頭,反倒是先打開門被門外等候已久的卓閎于的嚇到。

  「皇子。」他鞠躬,後者嗯了聲回他一個單音,旋即自動進房內又鎖上門。「皇子,你可以放心,我已經醫治好實月了。」

  卓閎于沒有開口說話,而是先蹲下身子來揹起酣睡的紀宸玉,隨後走到床畔不捨地看著臉色依舊蒼白的妹妹,嘆口氣,問:「這是事情怎麼發生的?」

  「對不起,因為動手的人是熟識,所以對他卸下了心防,才會害她們兩個受到威脅,是我的失責。」繁蜂嚴肅的凝起臉色,深深鞠躬道歉著

  「是那個右派的曹柳植吧?」

  「……是。」

  「算是警告吧,不要再有這種事情發生,可以嗎?」

  「是。」

  「繁蜂。」

  「在。」

  「實月知道你體內有『那個』的事情?」

  「知道。皇子您可以放心,我並沒有告訴她有關您的事情。」繁蜂壓低聲音回答,他明白卓閎于的意思

  「那就好。」

  語落,卓閎于便抱著紀宸玉離開繁蜂的房間,縱使他再怎麼想要留在這裡照顧妹妹,無奈他名義上的妹妹是紀宸玉而非季容鈴,唯有這樣……才能避免季容鈴是公主這種傳聞出現。

  待確認卓閎于離開以後,繁蜂重新將門給闔上鎖好,坐到床邊溫柔地牽起季容鈴的手,他知道她已經恢復意識了,只是礙於卓閎于在場所以沒有睜眼來看罷了。

  「皇子已經走了。」繁蜂一說完,她便緩緩睜開眼睛。「還痛嗎?哪裡不舒服?」

  她搖頭。

  「那……妳一臉就是很想問問題,說吧,想問什麼?」繁蜂無奈

  「那個傢伙,是誰?」

  「曹柳植。我之前說過吧?和我一樣有狐的因子,因為右派前長老對他有恩,所以是唯一一個左派得勝後留在右派的殺手,實力在我之上,如果不是我跟他的交情甚好,說不定我們都會死。」

  季容鈴抿緊唇,啟唇道:「先前如果不是他的緣故,我跟宸玉也不會這麼快就到宮裡來。」

  「什麼意思?」

  「是他告訴暗衛兵我們的所在之處。」

  繁蜂輕咬下唇,道:「小真,妳千萬不要跟柳植計較,他會這樣做都是因為右派,他無法抵抗右派。」

  「我不知道你們到底有什麼樣子的恩怨,但是凡要傷害宸玉的都是跟我作對,你應該是再清楚不過的,不是嗎?」

  「我明白,我會再注意一點的。」

  欲想掀開被子下床,豈知繁蜂竟一把抱住她,季容鈴就這麼僵在那邊,沒說開口多說一句話,也沒有將繁蜂推開。

  「妳知不知道我看到妳受傷的時候有多麼著急、多麼難過、多麼痛苦、多麼自責?不是告訴過妳不要跟他硬來嗎?妳怎麼就是這樣說不聽?就算妳不想想好我了,萬一妳真的怎麼樣了,紀宸玉怎麼辦?」他的聲音在顫抖,口吻中充滿著不甘願、不捨以及心疼

  季容鈴沒料想到繁蜂會是這種心情,暗暗地嘆口氣,猶豫了下還是決定伸手拍拍他的背,道:「繁蜂,我真的不知道你對我是什麼心態,但是對我來說……你是一個很好的夥伴。」

  一句話,徹底打碎了繁蜂的所有希望,他似乎可以聽見有東西自心底深處啪地一聲破碎的聲音,大概也只有繁蜂自己能知道那是什麼聲音。

  「我知道,不過沒關係,總有一天妳會看見我的好。」

ˇˇˇˇˇ

  曹柳植望著眼前的少女不禁一陣疑惑,他就是不懂為何每回要來執行任務時總能遇見這個陰魂不散的傢伙,明明好幾次都將她打成重傷了啊!她只是凡胎肉體,縱使有繁蜂的幫助,也不能這樣老是毫無畏懼吧?

  「啊……真是令人煩躁,都幾次了妳怎麼就是不肯主動退讓?」曹柳植搔搔後腦杓,滿臉無奈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沅渃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