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虹的主要戰力?軒瑜不解地回頭,霎那,一雙駭人的紅眸亦在同時微微瞇起,發出比方才更為強大的精神波。由於是在近距離且沒有防備的狀態下,軒瑜徹底被震出幾十公里外,腦波立時被干擾,腥味更是由喉頭湧上。「噗!」

  「軒瑜!」正與新梓他們陷入苦戰的墨愷餘光瞄見那頭顯得防備的狼,趕緊分神過來,奔去接住軒瑜。「喂,你怎麼樣了?」

  「呃……。」軒瑜臉色難看地摀住胸口附近,悠螢所發出的精神波竟然直接穿透進他的腦子並灌進他的身子震斷他的肋骨,嘴角微微淌下血絲

  見著酷亞撒納朝著他們走過來,新梓與綰若情默默地收起武器跟在他後面。「即使你是成功品,但也不表示你有那個能力可以對抗『宵虹』,這點應該在你當時逃出實驗室時就該有所覺悟了。」

  墨愷冷哼,抬起酒紅色的眼眸盯著酷亞撒納,道:「我認輸。」他舉高雙手表示投降,惹得軒瑜一陣連環瞪,想要開口罵他但身子實在是太痛了

  聞言,酷亞撒納詫異且狐疑地看著他,問:「為什麼要投降?」

  墨愷聳肩,毫不在乎地回著:「因為我只是個失敗品,失敗品基本上來說不是應該死了嗎?可我卻活下來了,不覺得特別難得嗎?既然身為一個好不容易活下來的失敗品……我當然想要繼續活下去。」邊說,他邊往酷亞撒納他們走去,或許是因為覺得他說的話有道理,所以酷亞撒納並沒有阻止他接近自己,而是將目光放在臉色慘白的軒瑜身上,彷彿軒瑜才是最重要的

  待墨愷走到酷亞撒納的正對面時,他微聳肩,酒紅眸含著笑意地開口:「其實啊……你不會真的相信我說的話了吧?」語落,蠍子的尾部毒螫以著迅雷不及的速度刺向酷亞撒納,在這種近距離之下即使是待在酷亞撒納身後的兩隻勾都還不見得有那個辦法反應過來保護自己的主子

  所以,一定可以螫到他一針!

  只見酷亞撒納從容地勾起嘴角,一抹黑影如疾風一般地出現於他面前。「其實我打從一開始就不相信你,就算你的心中讀不出任何東西又怎樣?」

  什麼?墨愷瞪大眼睛,身子微微顫抖著,他的毒螫確實是刺中了某樣東西,但是仔細一看……竟然是酷亞撒納的親弟弟玨笑!酷亞撒納這個傢伙竟然如此狠心的揪住自己弟弟的衣領將其拖到面前來承受這一螫!

  「你、你竟然拿自己的弟弟當擋箭牌?」墨愷急著想要將毒螫收回,不料毒螫深陷在玨笑的體內拔不出來

  酷亞撒納淺笑點頭:「是又怎麼樣?不過有一點你說錯了,既然已經被我改造成勾,那麼……他就不再是我的弟弟,對我而言,所有勾都是未來助長『宵虹』的糧食,所有。」他一手將抓在手中的擋箭牌玨笑扔下,發出精神波將墨愷震開

  「唔!」墨愷和軒瑜兩人頓時撞在一塊

  玨笑滿臉驚訝的看著哥哥,身子因毒性發作而微微抽搐,他想要爬起來卻感到全身無力。「哥哥……?」

  酷亞撒納聞聲低首探去,有點不耐煩地說著:「都中毒了你怎麼還沒死啊?難道是因為改造讓你的身子變好了一些嗎?」

  聽見他所說的話,玨笑的臉色更加蒼白,甚至是不敢置信。「為什麼……哥哥?」

  「這都是為了幫助筱姝成長。」酷亞撒納蹲下身子,揪起玨笑的衣領扔給悠螢,燦笑:「筱姝,吃了他吧?」

  玨笑的眼淚就這麼流出眼眶,他終於知道那時候……嵐殷所說的話的意思了,為何當時他就是不肯相信嵐殷呢?

  在場的所有人皆瞪大眼眸,看著飢餓的初代慢慢啃食原為人類之軀的改造體玨笑。悠螢因滿足而仰起的嘴角、因啃食所發出的詭譎咀嚼聲,最後則是由玨笑身上散發出來的濃郁血腥味,若不是親眼看見,他們還真不敢相信酷亞撒納會這麼狠心。

  不久,初代「進食」完畢,以袖子抹去嘴角殘餘的血液,紅眸恍惚地微微瞇起看向墨愷與軒瑜,兩人頓時再次遭到精神波的重擊無法動彈,更是吐出一大灘血紅。

  酷亞撒納旋過身子,拉著悠螢的手,朝著新梓他們說道:「把他們帶回去吧。」

  尚未從酷亞撒納的狠心回過神的新梓動也不動的,最後還是搭檔綰若情以手肘輕撞他腹部他才回過神。「快把他們帶回去吧!」

  「喔、喔!」

  在妖族中,眾妖都對於突然撤退的勾感到十分疑惑,尤其是貴族的代表們。

  身為現在族內唯一有意識且能力算是超群的狐族下任代表,沇君身負重任,在勾撤退的不久便接到了緊急會議通知,一直開會檢討、商議直到深夜。累了一天的他回到家後發現馮語瑤已經睡著了,於是在她的額上落下一個淺吻,這才轉而到家中附近的湖邊去散心。

  碧綠色的雙眸盯著清澈的湖面,他也很想要知道為什麼軒瑜和墨愷會提出撤去下任代表職位這個要求,可不管他怎麼想……始終沒有一個答案。另外就是悠螢的身分,若是被發現她其實是勾的初代,那她一定得死,但萬一讓她這麼活下去……要是哪天她突然又「餓了」,這該怎麼辦才好……?

  已經相處多日,他實在是不想要和這個妹妹槓上。

  輕嘆口氣,沇君亦發現湖面上多了一個熟悉的倒影。「倫恩?已經沒事了嗎?」

  萌犬倫恩的脖子上頭依然纏著繃帶,雖然沒有什麼光線可以清楚的看見他的表情,可還是能隱約瞧見繃帶上微微滲出的血絲,除了臉色看起來還是有些蒼白之外,基本上已經算是沒有大礙了。他走到沇君身側坐下,銀眸直視前方,啟唇:「沇君,那時候……為什麼你要選擇救我而不是救軒瑜呢?」

  那時候?沇君輕蹙眉回想著,立刻知曉他所說的是什麼事情,隨即低下首來,回覆:「因為你中毒了,而且我相信軒瑜一定可以逃的出來,帶著墨愷一起逃出來。」他雖然護短,但仍然會看人,要不是他相信軒瑜是個有能力的傢伙……他大概在那時會是犧牲自己吧?

  「沇君,唯獨只有這件事情我感到很生氣,真的,只有這件事情。」倫恩依然直視著前方開口,沇君皺眉看著他,十分不明瞭他的意思。「那次開始……軒瑜對求救聲特別敏感其實不是沒有理由,因為那次他就是聽見了你的求救聲所以才會從幻覺中清醒只為救你,可你卻輕易地捨棄掉救他的機會。他很難過,沇君。」

  「咦?」他正想開口說些什麼,倫恩卻自顧自地繼續說話:「我們之前會獨自到西部去是我拜託他和我一起去救鄰居家的孩子,他會救小螢是因為聽見了求救聲。」

  倫恩停頓下,沇君輕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雖然這陣子我是躺在床上的,但不表示我沒有意識。你該知道這段時間墨愷都在照顧我吧?我想他應該也沒有發覺我其實已經醒了,只是還無法動而已,所以很多事情我都在這陣子聽到的。

  「你該知道自從那天以後,軒瑜和墨愷之間的說話次數減少許多,兩個人見到彼此甚至會時常爭吵什麼的,我聽見了原因,是墨愷親口說出來的。沇君,你知道嗎?墨愷和軒瑜的體內也有著勾的血。還記得被關在藥鋪地下室的時候,有次玨恢帶著一個女性屍體回來嗎?

  「你帶著我逃出去之後,軒瑜和墨愷就被當成是實驗品來做有關那個女性實驗體的臨床實驗,只要他們兩個有人在植入她的血液後還能活著,就表示這個實驗體是成功的,雖然他們兩個到現在都還活著,但是成功品是軒瑜、失敗品是墨愷。因為如此所以墨愷才會如此厭惡、痛恨軒瑜。」

  聞言,沇君的眼眸瞪得大大的,難怪軒瑜的能力會在短短的幾個禮拜成長到足以與他抗衡,甚至現在還可能是超越他的,全都是因為那時候自己的失策決定讓他們變成這個樣子,或許並非他小看軒瑜……而是他低估了玨恢這號角色。

  等等!難不成就是因為這樣所以他們才會提出撤去下任代表職位的要求,要自己去和宵虹對抗嗎?

  「那兩個白癡!」沇君忍不住低聲罵著:「為什麼要這樣!」

  倫恩嘆氣看向他,沇君與他對到眼後才發現倫恩早已不知何時落下眼淚。「沇君,現在我們該怎麼辦?我不想要失去軒瑜和墨愷這兩個兄弟,可他們現在到底在哪裡?」

  沇君一愣,緊緊咬著下唇:「我們……去救他們吧?」

  「真的?可是父親他們那裡怎麼辦?別忘了……你還有未婚妻呢!萬一這次去了回不來怎麼辦?」倫恩哽咽地說著

  是啊,他還有馮語瑤這個未婚妻呢,萬一真的回不來怎麼辦?「我們會平安回來的,父親那邊……就不用理他們了,他們是明理人,一定會知道我們的用意的,至於小瑤……我會親自向她解釋。這是我欠軒瑜的。」

  「好!」

  待沇君回到家後已經是清晨,一向早起的馮語瑤自然也起床在準備早點了。她一瞧見愛人回來,開心地衝過去擁住他。

  「阿君,你總算回來了,早上我看你不在房間,擔心死了!你怎麼沒回來睡覺呢?」馮語瑤抱緊沇君的腰際,以著撒嬌來抱怨

  沇君回擁著,淺笑:「不好意思,有點心煩,所以昨天在湖邊散散心。昨天回來的時候很晚了,我不想吵醒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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